在中国运营私营企业,最大的风险不是来自于市场,也不来自于管理,而在于政策风险。特别是新生的企业,无论在各个方向,只要政策风一吹,再大的企业再大的规模,再有前途的产业,都会在瞬间陷入死亡之地,任由国有企业和国外企业宰割。比如电子游戏业,国内强势打压的后果就会是任由韩国企业占领中国市场,在动漫产业,则任由日本企业占领半壁江山,在汽车行业,不支持国人私有企业进入,就任由国外汽车行业全面占领中国市场,而在互联网产业,你会发现,中国一流的互联网企业几乎都是国外风险投资建立起来的,而他们几乎都在国外上市。
这源自于我们的世界变化。在传统中国,社会阶层结构是土农工商,商业做为流动不确定组织来给予压制和管理。在统治结构中,政治力量限制商业力量,以防止统治的力量失效而造成社会的崩溃。所有的大型产业均归国家控制,以防止私人力量分割,而造成社会的分割,造成国家的分裂。计划经济很附合中国的大一统精神,所以被迅速的接受,而市场经济则像征着不稳定的预期,人心思定,没有人在开始的时候接受他们。
而我们的老祖先最先的理念是无为,无为而治,汉朝初期就使用的是无为而治,迅速的恢复了战争所带来的创伤,这种无为而治的思想,很有一种现在的有限政府理论感觉,即政府不做他不做的事,不做无限的政府,竟然跟几千前的思想相同。
而我们的商业精神依然很薄弱,当工业人口占社会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的时候,我们才能称之为工业社会。农业人口占社会人口的大多数,称我们已经进入了工业社会,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。美国的农业人口是总人口的百分之二,他们差不多都要是信息社会了。我们依然不是完整意义的工业社会,除非这些标准都能达到。
如何有效的管理商业这种强大的组织,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课题,在农业社会,土地的兼并造成的农民流离失所,构成了社会不稳定的主要问题,而在工业社会,这个问题基本上不是问题,农业人口已经成为社会的少数,他不会再成为主要的问题,主要的问题在于商业资源的产业和再造,这才是最大的问题,如果商业不能正常运转,或者产生类似于农业时间的大地主一样的大巨头,超级商业组织,这才是问题的关键。
我们已经不能像农业时代那样,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自己是一个国家,如果我们的商业力量过于强大的话,可以给予管理,使他弱小,可是现在如果我们的商业继续给予压制和管理,使其弱小的话,那么在全球化规则的结果下,国外的企业组织会占领国内经济组织的每一个角落,他们的资本会使用每一个中国人,等他们的企业完全的控制了中国的经济力,那么就是我们每个人灾难的开始。